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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我脸上蒙着雨水就像蒙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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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早就应该告诉你的。真的。只是我不敢说。不是怕你伤心,是怕我自己受不了。

    受不了那种一点点把自己心底深藏的伤疤揭开的痛楚,很多年以来我都没有勇气揭开这些。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是我太坚强了?还是我太脆弱了?反正就是不敢说,因为连想都不敢想。

    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睡觉,因为昨天考了一天的试。我想起来看过一部电影,不能说一部,大概只有不到四分之一,叫《你那边几点》——实话实说,我没看下去。——不是不尊重前辈高人的意思,我没有那种耐心和修为去看,我喜欢看紧张的刺激的煽情的热闹的,或者是纯情的青春的舒缓的自然的流畅的——那部电影不属于这里面任何一种,所以就没有看下去。我的艺术造诣其实都不光是说不高就可以了,我自己都知道实质应该是俗不可耐——如果不是为了考试和生存,我都不会去看那几本劳什子文艺理论,没有那个兴趣和爱好。呵呵,还记得我经常闲得没事的时候喜欢浏览黄色网站吗?——你曾经说过我的电脑有三个功能:1,看黄色网站;2,打大富翁游戏;3,码字,就没有别的了——你都觉得奇怪,这黑厮不说着作等身,像样的东西还是有那么几个的,怎么这么喜欢看黄色网站呢?——但是你依恋我的其实就是这一点,因为我从来不掩饰自己,我是什么东西就是什么东西,不跟你假惺惺的,更不跟你装什么有文化有气质有追求有理想——我自己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为什么我要跟女孩面前装呢?我喜欢看黄色网站就是喜欢看黄色网站,为什么我还要对你解释其实是为了写一个关于鞭挞黄色网站的杂文呢?我是那种人吗?

    虽然此小庄非彼小庄,但是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就是性情中人。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就是我——到死也是这样。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最后爱上我,不行不行地爱上我。就是因为我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哪怕是一点点的掩饰,我都没有。自由职业者有什么需要掩饰的呢?——但是我的青春,我一直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你。

    呵呵,现在不仅是你,全世界都知道小庄的青春是怎么过来的。就这么过来的。

    呵呵,现在不仅是你,全世界都知道小庄的现在是怎么过来的。也就这么过来了。

    但是小庄的未来呢?我想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你也知道。我们还用说什么吗?好像,不需要了吧?如果下次打电话,我就会问你:“你那边几点?”

    那部电影我写完小说会找来看完的,因为我知道能给一部电影起这个名字的,一定是高人。因为我现在——就是现在想知道,你那边几点?我还想知道,今天你穿的什么衣服,你要作什么,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丫头,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好在我还有这个机会,我还没有彻底地失去你。

    等我写完这个小说,好吗?我会去找你的。呵呵,现在这个小说越写越像给你的情书了。其实不完全是这样,我要先沉浸在幸福中——这个幸福是你给我的,才能回到过去的回忆中——这个过去是上帝也就是命运安排的。

    所以,我想你会理解我的。好好睡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我去找你。

    我上午打电话给机场特警队的那个弟兄,他会去帮我跑护照跑旅游签证跑所有的一切,如果我的银子不够我的战友们会给我凑,实在不行我也会跟老爷子伸手,虽然没有面子但是父子嘛他有什么说的?机票钱而已也不会不给我的——只要病毒的威胁一结束,禁令一取消,我就会去找你。不取消,我也会去找你——不要忘记了,我的青春是怎么度过的,法子有的是,呵呵。

    好好睡吧,把眼角的泪珠擦干。我就在你的梦中对你讲我过去的故事,一点点进入你的梦中。

    还记得我们去喝咖啡吗?那个酒吧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的脑子现在真的有了问题,你不会怪我吧?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我都忘记了?你记这种事情一向记得很准确的,我总是会忘记这些,你就会难过。有时候你会哭,有时候你不会——你这样的女孩就是这个鸟性格的,真的和……她一样。

    但是我对你不好,我知道。我是不敢对你好,你明白吗?我一对你太好,心口就开始疼。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小心翼翼得跟一只小白兔一样生怕我什么时候会突然地不高兴,会突然地黯然神伤,会突然地不答理人——你现在知道了?——所以,我真的对你不好,我承认,我对你真的太不公平。

    ……那个酒吧是个洋名字,那个时候还不到夜里,都没有吃完晚饭,还没有什么人——这个我是记得的,还有灯光也不明亮,暗暗的,放的是蓝调——但是音乐是什么名字我是真的忘记了。

    我和你就坐在角落里面。我不敢看你,却又偷偷看你。你摘下了棒球帽,把跑乱的辫子打开,哗啦啦一下子黑中带点红色的长发就那么飘了下来,和黑色的梦幻一样带点红色的诱惑——那种陌生而熟悉的芬芳再次进入我的呼吸,进入我的心灵。我就更不敢看你了。我闭上自己的眼睛。

    然后再睁开,就看见了你——还是她。我知道是你,慢慢地平静下来。

    “想喝点什么?”

    这回不用你提醒我了,我在记忆中的声音就是颤抖的,我自己都记得很清楚。你看着我,怎么也没法子把两个形象重合起来,怎么这么腼腆呢?——是的,是腼腆,还有什么别的呢?其实我在女孩面前是从来不会腼腆的,真的,那天在你面前的感受,也不是“腼腆”俩字能够形容的。

    紧张,是的,是紧张。我能不紧张吗?你懵懂地看着我,你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现在告诉你我怎么了,我不知道是谁安排的造化还是什么别的——我的青春,我所有的青春往事,就那么活生生地坐在我的面前。你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壁灯幽暗的暖色调光线下,坐在烛台跳动的火焰前面。活生生的,就是我所有的青春。你安静地坐着,你不知道我在看你什么。

    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你现在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我的新兵的火车,我的步兵团的新兵连,我的侦察连,我的狗头大队,还有什么?还有热带丛林阵阵的令我窒息的热风,蓝色头盔下面渗着油光光的汗水的白色的黄色的黑色的脸,当然,还有……我的爱情。

    “橙汁。”你说,你也腼腆——或者说紧张了。

    然后就有橙汁了。我要的什么我忘记了,好像是某种啤酒。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我点着一支烟,就那么闷闷地喝着啤酒,看着你——你说从我的眼里面看出来的是一种另类的感觉,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不是围着你转说个没完,我就是在看,在那么愣愣地看着你,你的心被我看毛了——这黑厮色到如此地步吗?

    你开始后悔约我——你真的怕什么色情狂什么的,还是敢一打四的,发狂起来你绝对不是对手。我不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我是什么都没有想。我就是那么默默地看着你。你就看见我眼中有若隐若现的泪水。

    总是稍瞬即逝。忧郁……你后来说我让你心怦然一动的就是这个词,你见过的男人多了,我不是说你经历过的——现在的女孩不用谈爱谈什么的,谁见过的男人不多呢?——但是你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么忧郁的。

    你知道我心中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我没有说——你就一定想知道,你断定我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但是我怎么说——我说你和一个女孩长得很像?那也太老套了吧?你不会相信的,我敢说你敢拿起自己的包包起身就走——现在的女孩个性都强得不行不行的,你是绝对不会去作什么代替品的。

    我当然不会那么说,我就淡淡地看着你,默默地抽烟。烟雾缭绕间,我看到了我的青春。你真的和她很像,你知道吗?丫头?

    ——其实,我不该在全世界面前公开你的小名。呵呵,只是我总不能公开你的真名吧?那就叫你丫头好了。

    你不介意吧?我知道你生气了,一直就没有看我后面的小说——包括我对你表的那点子小忠心,你了解我的,我敢说就是我绝对作得到。

    ——我们就那么在酒吧坐着。

    你终于开口了,你不能不开口——干坐着有什么乐趣呢?

    “你想追我啊?”你就那么嘴里咬着吸管吸着橙汁含糊不清地说。我能怎么办,我就点头:“对,追你。”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终于找到话了,你一直在等待说这句话的快感。

    “为什么?”我问。

    “我还没谈过恋爱呢!”你就很鸟气地说——潜台词是我谈过了你才有这个资格,本小姐如花似玉青春年华冰清玉洁,要谈第一次也得找个帅哥啊,怎么能跟你这黑厮呢?我就笑了:“我也没谈过。”——我要告诉你我说的是真话你不会相信,但是我当时说的是绝对的真心话。因为我不是在对你说的,是对……她说的。

    “切!”你不屑地一笑,“就你啊?在大街上追过多少女孩了?有上钩的吗?”

    我笑,你还真的是第一个,但是我怎么说你能相信呢?

    “看你这么傻气,作个朋友还成——别想歪了啊!不是那种朋友,是普通朋友!”你就说。

    “我想歪了吗?”

    ——我要说实话,和我比你真的差得太远了。你就笑了,烛光下真的是明眸如水。你后来告诉我,你就是想知道这黑厮到底什么来路!你们现在这帮子女孩就是这个样子,好奇和冒险心理极强极强。

    “说说你吧,你干吗的?”你就问。我想了半天,怎么说啊?

    “导演。”——我真的是实话实说啊,你后来是知道了。

    你看我半天,哈哈笑了:“导演啊?不会吧?导演在大街上追女孩啊?——不会是想找我拍戏吧?”

    我就笑:“不是。”

    “你身边漂亮女孩应该多了去了啊?”你就笑,“干吗死皮赖脸大街上追我啊?”

    ——这倒是真的,虽然我不是什么成名的换句话说是个太小的小人物,连个工作单位都没有,就是在里面混混的,但是漂亮女孩还是真的不缺的——当时就不缺现在也不缺。——“死皮赖脸”这个词依照我的个性当时就会翻脸,但是对你我不会,其实不是对你,我就是喜欢被呲叨,被……你这张脸呲叨。

    我抽口烟:“你知道烟的重量吗?”

    你就笑:“我让小二拿个天平来!”

    我就来了一句:“不是指的这个实际的重量,是这个的重量。”

    我轻轻吹了一口气,吹散我眼前飘散的烟雾。你就瞪大眼睛看着我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天平是需要的——把这支烟——”我从烟盒拿出一支完整的烟,“放在天平上,称出它的重量,然后点着了,烟灰都弹在里面——抽完了,把烟头再放上去——你再称一次,作个简单的减法,用第一次称的重量减去第二次的重量——就是‘烟’的重量。”

    你傻傻地看着我。——我就知道这个老套路奏效了,你也是那种涉世不深的艺术学院的小女生,还没遇到过我这样的老油子。你长得像她有什么意义呢?当年她不是也被我的情书情诗迷得五迷三道的吗?——还真的不能说我当年在中国陆军特种大队学的那点子把式在地方上一点用处也没有——譬如我追女孩就是拿的特种部队的战术打击思想——攻其软肋,一击致命!——是人都有软肋,你们这种漂亮女孩尤其是学艺术的软肋在哪儿呢?——喜欢有深度的男人。金钱什么的对你们都没有什么吸引力了,艺术院校的女孩还缺有钱人追吗?你们都腻歪了,就喜欢来点子有深度的换换口味。我有个哥们退伍以后当了地质队员,按说是个很苦的行当也成年在野外奔波,但是还是真的被一个学舞蹈的女孩子追得很苦,绝对是苦不堪言——要我说就是你们吃山珍海味腻歪了,非得划拉点子野菜尝尝味道——当然他们的爱情故事和我没有关系啊,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你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我,思想还没有从我说的云山雾绕的话里面绕出来。我就淡淡地说:“你得出来的结果,就是生命的重量。”——够了!绝对够了!绝对打到你的软肋了!再多就失去效果了!这种艺术学院的女孩绝对的忌讳就是死缠烂打!因为你们对那个都有免疫力了!就是给你软肋来一下子晚上去回味去吧!

    我就按灭自己的烟:“老板,结账!”

    你就傻了,怎么不说了?——后来你说,靠!生命的重量!这黑厮还真的挺能整的啊?!我就结账:“用我送你回家吗?——不用的话不勉强。”

    我就起身了,你就不能不起身。——关于这段“生命的重量”的段子还真的不是我整的,我整得出来啊?有那个脑子啊?你后来到我家看了王颖前辈的《烟》的DVD以后恨不得拿你的小拳头把我锤死——其实我没好意思告诉你,以前我的段子更俗,就是跟女孩讲“你知不知道天上有一种鸟生下来就没有脚……”,那时候还没有多少人看王家卫,《花样年华》还没有进来呢——但是那是我大学低年级的时候整的景儿,后来就换过很多段子,最后我发现最厉害的段子就是王颖前辈的《烟》的里面关于“生命的重量”的段子。

    我们就出去了。我就看着外面的街灯下的车流。刷一辆刷一辆忙得不知道该干吗了,就是忙啊。你就看着我。

    “好了,用我送你吗?”我问你。你先下意识地点头——我知道你还没有明白“生命的重量”什么意思呢!这么深奥的段子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听到的啊——呵呵,其实大多数追你们的男人不看那么多DVD,就是玩银子数银子,你们也没有时间看,因为业余时间都在跟这帮子男人周旋啊!

    我看是因为我业余时间都闲着啊!所以一直到现在——还真的一直到现在,“生命的重量”这个段子还真的一直好使得很啊!我不知道这下子揭了多少同学的老底,反正我的老底是被揭了,还是自己揭的——你后来也不敢跟自己的姐妹说“生命的重量”,不是这黑厮的是老前辈华裔导演的,多没面子啊?

    ——但是你随后还是摇头,我知道你还是担心。我就不说什么了——对付这种艺术女孩,绝对不能多说话,她们都精明得不行不行的,绝对是历练出来了!还是陆军特种大队留给我的老把式管用——不要一味正面求得突破,要善于迂回包抄找到敌人的弱点。《孙子兵法》有云善用兵者“不动如山”,对方先动一动就有弱点就可以抓弱点了。

    呵呵,你怎么可能敌得过前陆军特种大队优秀骨干的战术指导呢?——你就默默地走向街边准备打车。这个时候下雨了,小雨细细绵绵。你在雨中默默地戴上蓝色棒球帽。

    靠!我又不行不行的了。你伸手,一辆夏利过来停住了。我就看你上车,但是你又出来了半个身子。还是戴着蓝色棒球帽——你就在小雨中那么看着我。

    “喂!你叫什么名字?”

    “小庄。”我说。

    “明天——明天上午有时间吗?我想去买几件衣服,搭个便车。”你说。

    我就点头——你不知道我一下子又怎么了?怎么这黑厮又不行了?又来劲头了?又是含泪不能久视自己,自己真的有那么大魅力吗?你都对自己感到怀疑了,知道自己青春漂亮属于清纯美眉,但是不至于让这黑厮含泪啊?

    你看我半天。在雨中,我们静静地看了半天。雨水蒙在我的脸上而且渐渐大了。我的泪水就势流下来了。你也看不出来了。

    你就走了。我就看着你消失,看着蓝色棒球帽消失。然后我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车前盖子一下警报器就呜呜响。然后我狠狠地踹了自己的车轮胎一脚警报器更加呜呜响个不停。

    “啊——”我仰天高叫犹如狼嚎。行人好奇地看我。

    “看个屁啊?!都他妈的给我滚蛋!”我怒吼绝对是怒吼!

    然后都滚蛋了,都不敢再看赶紧滚蛋——都市里面的人就是这样的,背着你说什么的都有,当你面连个屁都不敢放,不信你试试?你吼一把看谁敢上来?哪里像野战军上来就对锤?

    ——我就傻傻地站在雨中。雨水越来越大,这个城市的雨季总是这样姗姗来迟。下雨的日子我就变得局促不安。我脸上蒙着雨水。我闭上眼睛泪水刷刷的。

    雨水掩盖了我的眼泪。

    雨声占据了我的耳朵。

    雨啊,雨终于下起来了啊!不能不停工了。全工程兵大队都歇了,程大队他们这些干部急得要命啊!这个鸟地方也没有什么天文站,UNPF部队总部也没辙啊,他们也没有天气侦测部门啊!就都歇着,看着雨水哗啦啦的。我就穿着雨衣到处检查安全措施。

    其实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受训的时候,都反复被强调的重点就是要注意天气的变化带来的隐含的危机——恶劣的天气不适宜大兵团尤其是装甲兵团或者是高技术部队的作战,但是绝对适宜小股武装譬如特战分队和游击队这种的活动。恶劣的天气掩盖了他们的行踪,也给追剿带来很大的困难,尤其这个时候更不能放松警戒——傻子都知道利用“天时”了,何况中华五千年文化在国际上最普及的我敢说就是《孙子兵法》了。

    都在哨位上都在值勤。我就检查完了登上高塔拿高倍望远镜对四周进行观察。其实狗头高中队是有别的任务的,他除了负责警戒工程兵大队以外,作为少校级别的特战军官还要巡视工兵营在任务区内的施工点——这些施工点是很散的,距离都比较远,我就不详细说了,因为涉及UNPF部队的详细任务。确实是有被骚扰的只是不多,虽然战火已经平息,UNPF总部范围是天下太平,但是不代表这个地方就没有冲突了啊?

    关于战术名词我真的是不想多说,但是还是要普及一下,就是总部营区和维和任务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总部营区是相对安全的,但是维和任务区是绝对不安全的——也不是天天有炮火但是绝对是存在比较多的安全隐患。尤其是这个地方的四分之一在反政府武装手里,四分之三在政府军手里,双方的火线是时常会有点子事情的,危险的概率是很高的——类似的巡查我也去过,就留在以后讲吧。

    远远的我看见芬兰连的SISU白色装甲车往我们这儿开过来。大雨中白色的车身绝对是泥泞不堪的,那帮子芬兰老哥也就不在车顶子上面坐着了,我知道都跟车里窝着呢。

    我跟芬兰老哥的感情其实真的是很深的,除了三哥我再就跟他们亲了。当然别的国家也有我在受训时候的弟兄,但是由于各国军队的习惯不同,官兵等级观念是有差异的,所以不是全都会跟我是兄弟的。芬兰老哥们还真的是例外,集体都是兄弟——当然他们跟谁也都容易做兄弟,天生都是那个鸟性格。

    ——SISU(西苏)的意思是“坚强”、“有力”。SISU其实不光产装甲车,也产卡车。有点子关于SISU这个词的段子说说还是挺有意思的,我也是听观察员老哥说的,关于这个老哥的故事我以后说给你们听,他跟我也是兄弟。虽然他是校官我是兵,但是他没那么多野战军干部的规矩,机关干部和野战军的干部虽然都是军官,但是是有区别的。

    他在维和前线双方交界的哨上的时候,观察团曾经给他们配过一辆GMC防弹车,让他们在去危险地区时用。哨上有一辆巡逻车,一辆换哨车,加上这就是3辆了。那辆GMC是曾经在某地给联合国VIP用的专车,5吨多重,防弹性能挺好,据说还有一定防雷能力。大家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但是他们开了两次就觉出来这车其实对观察员不实用。在这个地方山村的小巷子里,这辆5吨重的车根本转不开。而且窗户是挺厚实的防弹玻璃,摇不下来,就是外边打炮你也听不见。把自己的耳朵都堵上了,你还观察个屁啊?不撞到交火区里就不错了。最要命的是车门很重,本来打开就不容易,这又是辆旧车,靠驾驶座的车门把手已经坏了,从里面打不开。每次驾驶员要下车都是副驾驶座上的电台操作员跑下来从外边给他开门。

    不过反正这车从外表看起来挺吓人。大家一看见这车就想起芬兰哥们的SISU装甲车。于是给这车起了个名叫SUSI,用大字打出来贴在风挡玻璃上。第一是这个名是SISU两个音节掉个个儿,第二是SUSI和欧洲的女人名“苏西”相近,能表达大家对这车又爱又恨的感情。后来他们开这车去芬兰营耍,芬兰哥们看到车窗上的大字SUSI就乐。后来他们就问芬兰观察员是怎么回事,那哥们就告诉他们,SUSI在芬兰语里是“狼”的意思,另外还有一个引申含义,就是“没用的东西”。大家一听,原来歪打正着,于是隔三差五开着SUSI去芬兰营招摇过市,看芬兰哥们乐,他们也跟着乐。

    不过SUSI对他们确实没什么大用,所以他们后来还是把SUSI送走了,另换了一辆3吨的防弹巡逻车。不过大家基本不开,那车就那么一直跟哨上搁着。

    他们附近一个哨也有一辆和SUSI同型号的车。不过有一天中午哨上落了10几颗炮弹(某族独立军来了一批新兵,打偏了),哨上的3台车包括SUSI的那个兄弟在内,全给炸趴窝了。好在那些观察员弟兄到底都是军人出身,赶紧就进了防炮洞没有人员伤亡。

    这车我还真见过,看上去确实不错挺漂亮,线条很流畅,从外表看不出是防弹车。里面贴的是紫红绒布!豪华啊!我在国内真的是没有见过啊!开了两下子就算了,车是自动挡,但是对操作的反应比较慢(毕竟是5吨重的车),开不惯没那个洋命。

    ——这种段子真的多了去了,要真讲这些干脆另外写本书得了,就叫《维和散记——小庄的蓝盔时代》,我敢说也绝对畅销。

    所以我们还是尽量走故事线——我知道大家也喜欢听这种段子,我就穿插着讲点子吧,当个小乐子也调剂一下。

    我就看那辆SISU装甲车跟我们这儿忽悠,就乐了。

    知道芬兰连那个班的哥们风雨无阻地去任务区机动训练了,回来路过我们中国工程兵大队了,就跑我们这儿来蹭饭了。当时差不多该到饭点儿了。

    我就拿电台呼叫下面开门——这个权限我是真的有的,因为UN车辆进入UN任何国家部队的营区都是免检的,都是自家兄弟哪儿那么多淡事啊?来这种地方进行维和本身就是受罪的事情,蹭顿吃的还不是正常的?

    车忽悠着泥身子就过来了。

    我就从铁梯子上滑下去准备迎接芬兰哥们。

    我把雨衣的套头帽子掀下来嘿嘿乐着看他们的白色破车进来。

    他们就下来了,看来是集体来蹭饭的了。——确实不容易啊!下这么大雨还搞训练为了什么啊?真的是为了全世界人民的和平啊!招待一顿好饭还不是应该的吗?

    就跟我打招呼跟我们弟兄打招呼跟我们干部打招呼,真的不拿你当外人。

    我正跟军士长还有亮子等哥们扯呢——其实芬兰连还真的有我一个哥们一起受训的,我就不知道他的故事我跟哪儿讲了。就跟这儿说吧,他也是这个班的,只不过那天不在总部跟维和任务区忽悠去了,回来就来找我要看我对象——小影的名字和照片在我们受训那批训练营是绝对混得脸熟的,这帮子洋哥们都喜欢得不行不行的,他当然要见了——但是当然跟我这儿能见着真的吗?这鸟人开个不知道跟哪儿搞的当地的大摩托突突突来的(我记得当时各个国家来维和的军队都没有装备摩托的,但是当地的摩托很多,各种车都有,好的也有,是走私过来的,亮子这辆八成新的哈雷——我是后来知道叫哈雷的,我估计是跟当地黑市买的),连车都没有下又突突突出去了——哎呀我叫他什么名字好呢?不是不知道名字是我觉得说出来不合适,芬兰名字我到知道几个,但是说哪个都不合适啊?他是脑门有点子秃顶的,我那会儿就叫他亮子——我跟训练营起过的外号多了,要我现在说句实话,“老白毛”司令的外号也是我起的,嘿嘿,就是当时不敢说而已,怕干部批评我,虽然干部私下没事闲扯的时候也这么叫司令——亮子就又突突突去中国医疗队了,进去就找小影把干部们吓一跳,这芬兰哥们干吗啊?都怕引起外事上的什么不合适,那是要遣送回国的,回去小影挨批评不算,他们这帮子干部也得吃点子挂累——但是又不能不叫小影出来啊?就叫出来了,都很紧张,小影也紧张,看着亮子绝对是要仰视才见——亮子这厮身高1米90,但是绝对灵活的身手,虽然人高马大,但是我要揭发他你们别乐——这厮怕蛇,真的怕蛇。特种兵就什么都不怕了吗?他是要学着收拾蛇但是不代表他不怕啊?我们在受训的时候就跟他开这个玩笑,拿蛇吓唬他,他每次都吓得不行不行的。每次野外生存或者是丛林奔袭的时候亮子就喜欢跟在我后面,我是不怕那个玩意的,也没有为什么天生就不怕,每次他都紧张得要命还一直嘀咕,小庄你看看有蛇没有,我就乐,心里想你老哥白长了那么大的个子啊?——还要再说一个人就是我们受训时候的一个新西兰哥们了,其实我叫他什么好呢?好了,叫他Kiwi,原来的意思是新西兰的国鸟“几维”。kiwi原是鸟名,引申出来也可以是果名(就是猕猴桃),新西兰人的自称也是kiwi。为什么叫他Kiwi呢?也是有段子的了,其实南太平洋的人讲英语口音都比较怪,调子软软的,乍一听得适应一下才能反应过来。澳大利亚人见面是称古德得(汉语拼音读dei,啥意思你们自己去想啊,英语我忘得差不多了不会写),梅特(你好啊,哥们儿)!仍不脱老祖宗的豪放江湖之气概(他们老祖宗怎么回事你们自己查资料去和我没有关系啊)。新西兰人的口音更怪,你们自己去听就知道了,我不形容了,能不能听着不关我的事,反正我知道我的读者有在新西兰的,从网名我就看出来了,嘿嘿我就不说谁了他(或者她)自己也知道——我们受训的时候有个欧洲的哥们当面问Kiwi他平时讲什么语言。这倒不是有意难为他或者调侃他,那个欧洲哥们确实不知道,再说Kiwi那种口音确实也让人觉得他的母语不是英语。Kiwi也不在乎:“我讲的不是英语,是kiwi语。”说实话你还不好翻译成汉语呢,生生翻过来就是:“我讲的不是英语,是鸟语。”——你们说我叫他“鸟人”委屈他吗?——Kiwi干过点子神事,就是野外生存的时候我们扎营,都是拿出背囊里面的单兵帐篷,结果这个哥们没有了。为什么没有了?军官就问你的帐篷呢?Kiwi就嘿嘿乐,挺不好意思地说扔了。军官就怒了,怎么扔了?那是装备啊!你背囊里面是什么?我们都看着Kiwi,不知道这个鸟人玩什么鸟花样,当然亮子也看着了。Kiwi就打开背囊,靠!拿出来一条大蟒蛇!好家伙还是活的呢!我是不怕蛇的,但是也吓了一跳——再看亮子已经脸白了,嘴里就是卖狗的接着就晕过去了——嘿嘿,这就是亮子的这点子不为人知反复叮嘱我不要告诉别人的鸟事,我现在就给说了吧,不然对不起他这个鸟人——亮子见了小影,他是会说中国话的,大学的时候选修过汉语,能绉那么两句,还喜欢看吴宇森前辈的江湖片录像带,所以江湖黑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张嘴就来。小影还傻着呢,不知道这个洋哥们找她干吗自己也不认识啊?亮子就很江湖地拿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用半生不熟的江湖黑话就说:“弟妹!我是亮子,小庄的哥哥!这是弟兄们的场子!谁敢跟你找麻烦就找亮子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好了哥哥走了!就看看弟妹没别的意思!不错不错,就是一个字——鸟!”然后又上了摩托车突突突走了甩了一股黑烟,把小影给撂傻了,干部们也傻了,后来一打听知道了是小庄这小厮的国际友人就算了——但是我还是挨批评了,小影也挨了,这像话吗?换了谁是干部也要批评啊?问题是不是哪个哥们都像三哥一样讲规矩啊?几次其实都在研究是不是把我们遣送回去,但是还真的没有太出格的事情,都是在边上忽悠——我们搭芬兰连哥们的SISU装甲车约会的事情我们跟谁敢说啊?!他们也不会跟我们干部打小报告啊?要是知道了当时就给遣送回去了——而且他们也考虑到了遣送我回去就是一个比较大的损失了,警卫班长不是什么鸟官,但是不能没有,尤其是在战区,就算了再看看——其实,真要是把小影遣送回去,还真的好了……

    我就跟军士长亮子他们那儿扯淡,结果紧接着下来俩人,我就傻眼了。先是小菲跟我乐呢。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闪一边去了,然后就是隆重推出的手势。

    我就看,什么神事啊?

    就看见小影下来了,脸都红了。蓝色棒球帽下面就是她红扑扑的脸。——靠!这帮子芬兰哥们还真的挺能整的啊!我就知道是他们半路路过中国维和医疗队的时候遇见她们在雨里面走,就给她俩捎来了。

    ——其实干部们都很忌讳这种事情的,外事无小事是绝对的真理。俩小兵自己谈谈可以睁眼闭眼过去了,但是别动不动就跟国际友人扯上啊?这像话吗?但是小影就是这个鸟性格,想见我想得不行不行的,加上小菲也是鸟性格,跟这儿她跟在国内我们军区一样比较平趟,所以干部们轻易不会拿这事儿说事儿——其实真的是纵容,要我说小菲他外公要是真的知道了,绝对是马上一个命令下来,仨人全给我回来!都得挨处分。——但是你们知道什么是“小首长”的概念吗?她现在是没有什么话说的啊,确实是犯了外事小错误,但是还是亮子的那句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招惹她,可以啊!她有错就不说什么,但是外公和独生外孙女什么关系你想也想得出来啊?总有过去的时候吧?好了,等你到关键的时候,小菲就给你捣乱了。你不能说她外公原则不强,但是挡不住他要全面了解干部啊?小菲又跟这些干部都接触过,当然是能了解到报告上不知道的事情了——你敢说谁是完人吗?可能吗?谁没有点子臭事啊?谁没有作过火做得不对的时候?你就没有犯过错误吗?——这些干部也是啊,报告是不会写错误和臭事的,但是小菲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就在他们手底下当兵啊?给你说一件两件的就对首长的决心有点子影响,要是你真的招惹了小菲这个“小首长”就不是一件两件的了,老底都敢给你兜出来再说啊?!——当然据我所知小菲一般是不会插嘴的,她也是个原则性很强的女兵,绝对不参政,她也腻歪那点子破事——我再给你们说个乐子,你们就当笑话听啊,我说了是个笑话——小菲外公家的电话一到了晚上9点以后准就拔掉电话线,除了军区一号线,那是首长战备值班线是不能拔掉的——为什么你们不用想了,首长也是人也要休息过自己老爷子的家庭生活——但是小菲有一条自己的专线,她是有很多朋友的,军队的也有地方的也有还是地方的居多,军队的都是小兵和她外公扯不上什么关系,而且这个电话是严格保密的,不是有密级是小菲不喜欢被打扰——但是有一天小菲的专线还是被人知道了,军区管侦察的部长知道这个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小菲正跟那儿看加菲猫漫画呢,电话就响,保姆拿起来一接就是问某副司令在吗?保姆当即就说不在!其实是在的,不在家老爷子干啥去啊?一把年纪了。小菲就不乐意了,怎么小菲的专线都有找姥爷的?!还没有回过味道来呢,电话又响了——保姆又接,这回换了个女的,客气地问:“小菲在吗?”保姆就说在,你等着啊!小菲就接,以为是医院的姐妹或者干部,结果电话里面就是,小菲啊?我是你某阿姨啊!你某叔叔最近刚刚从某地出差回来,给你带了点子东西啊,明天阿姨给你送去?——得了,换贤内助出马了。你知道小菲多腻歪吗?当首长的外孙女心肝宝贝就那么容易啊?这种事情不是哪儿都有吗?——所以说,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太离谱,干部们就不管我和小影的事情,因为有小菲罩着,都知道小影和小菲是铁杆姐妹,这是绝对轻易不要惹的——也不是不能惹,原则问题就一定要管!撕破脸也要管!这是军队的尊严问题是外事问题,在这些最高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扯淡!再怎么样都是当兵的,这点子是整得很明白的。但是要总是在原则问题边上给你忽悠,你是蛋子脾气没有的——管吧?小题大做,不管吧?腻歪,你看着就腻歪啊?干脆不看省得闹心,私下议论就完了,看紧点就是了,勤着敲打敲打就是了,还能怎么办呢?

    所以我和小影的爱情在维和部队尤其是中国维和部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谁让小菲就是这个鸟性格这个鸟身份呢?芬兰连的哥们嘻嘻哈哈就直接奔食堂了,也真的是快开饭了。我们工程兵大队的弟兄都在集合唱歌,《过得硬的连队过得硬的兵》还是国内的老套子。

    芬兰军士长就一个口令,芬兰哥们也集合了,站在我们队伍边上很严肃。也唱歌,不知道唱的什么——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吃饭唱不唱歌子,但是在工程兵大队是唱的,尤其是赶上我们饭前唱的时候他们就陪着。

    好玩吧?其实是军队互相尊重的问题。唱完呼啦就进去吃饭了,当然是芬兰哥们先进去,他们也不会客气就进去了。我就跟小影小菲站在他们那辆SISU跟前乐啊。雨水就那么哗啦啦落在我的脸上。我们仨就对着乐。小菲就说,进去了我饿了啊!

    就进去了。我看看四周没有干部,除了几个兵就是我的警卫班的弟兄,就给高塔上我的兵打个手语。他们都是我训练出来的,都会这个。他俩就给我一个手语。什么意思你们自己去想啊,我当时身上带着对讲机呢。我和小影就进了装甲车了。

    门一关上,黑乎乎的,就是我们俩的世界。她就扑到我的怀里。我们就拥抱就接吻,身上的武器碰撞在一起,我们就把武器拿到身侧或者摘下来放到一边,但是头盔什么的都不敢摘下来,万一对讲机我的弟兄哇哇叫我赶紧出来,我就得马上出去——小影还得在里面躲着,她是万万不能出去的,干部一见又是一堆子事情——我告诉你们遣送回国是肯定的,毫不犹豫的。所以就得瞒着干部,只能是我们这些小兵和芬兰哥们知道。

    当然小菲也知道,主意都是她想出来的,小影是没有这个脑瓜子的。——她跟芬兰哥们跟瑞典哥们跟丹麦哥们跟三哥跟哪个国家的哥们都很熟悉,熟悉得不行不行的跟自己弟兄一样——我不知道有没有喜欢她的,有没有追她的,这种事情肯定是不会给任何人说的,我也不会问的。依照小菲的个性小影也未必能知道,什么人家的孩子什么人家的教育,就是不一样的。——不过我现在敢肯定的就是小菲是绝对不会违反外事政策的,第一她是原则性很强的中国女兵,第二她是原则性很强的中国女孩,第三她的心里还压着好多事情我不说你们都知道。我不知道她喜欢我这个当年的小黑蛋子什么,现在也不知道。

    但是她就是这么一直默默地在关心着小影帮助着小影。其实对她自己呢?应该说是一种严重的伤害。但是她从不说——当年的小庄18岁是没有这个头脑的,现在知道了,不过也就是知道了。

    除此以外还能怎么样呢?你们说呢?没法子,一点都没有。呵呵,那个年代的女孩啊——你能说什么呢?我们就一直在那辆白色的SISU芬兰装甲车里面,那儿就是我们爱的小窝。是芬兰哥们提供的,不是一般的情意吧?他们对谁都没有说过,我想他们是知道中国军队的纪律和政策的。

    但是爱情就是爱情,在他们这些哥们眼里就是爱情。

    关于芬兰哥们的爱情观念我回头再说吧,还是有点子值得我们思考和回味的。

    在那个时代,在那个异国的战区,在那个热带丛林的雨季。两个中国小兵,在一辆白色的铁皮装甲车里面。相爱着。

    幸福吗?

    你睡醒了吗?我不知道。你一直就没有来。

    我知道,我是真的伤了你的心了。

    呵呵,但是我不会给你打电话。我知道你的同学还是会看见的,她们会传说我对你的倾诉对你的思念——你不是铁石心肠的,我了解你。不是欺负你软弱,也不是拿某种压力压着你。——不是我小庄现在写个劳什子小说有多么的鸟了,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想给你全部的自由。

    因为,我过去对不起你——你当然有拒绝我的自由。是人都有自由,你可以选择我,当然也可以不选择我。好了,这个小节完了。我想,你慢慢会理解我为什么说那些狠话的。

    ——还记得那天下雨了,你走了以后吗?我就一直在雨中站着,站在那个酒吧的门口。站在你离去的地方。我的脸上是雨水和泪水。幸福吗?还是痛快呢?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第二天,在我们约好的时间和地点,我会去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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