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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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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

    东郊的客运站出站大厅,韩亚军手里拿着一张写着“接人”二字的a纸,站在出站口等着接人,a4纸的背面写着“南海夜行人”几个字。

    此时,他头上歪戴着帽子、嘴里叼着香烟,一点也没有个正形。

    在此之前,他仍然和吴了一起住在市政府招待处的客房里,凌晨三点钟时,他的手机 “叫醒” 铃声一响,他立刻就醒了。

    同时,吴了也醒了。吴了看了一下手表,惊异的说道:“怎么回事?现在才三点......”

    他边穿着衣服边说道:“哦,我有事情要办,你接着睡吧。”

    吴了顿时睡意全无,急忙坐起身问道:“什么事?用不用我也去?”

    他又说道:“不用,是我个人的私事。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系吧。”

    他没有向他的老同学说实话。

    他穿上大衣,拿起公事包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四点十六分,一列T字头的旅客列车驶进了东郊的客运站。

    韩亚军举起了手中的a纸。

    随着潮水般的出站人流,一个身穿深绿色羽绒服、戴着一副浅色墨镜、中等身材的老者拖着一只旅行箱从另一侧走到韩亚军的面前,老者看看韩亚军手里举着的纸,又看看他本人。

    老者本名叶松,他就是何百鸣的网友“南海夜行人”。

    韩亚军急忙问道:“老先生,您有事吗?......”

    叶松继续打量着韩亚军说道:“小伙子,你接人?接什么人?应该是接我的吧?”

    韩亚军微微一惊,问道:“您是?......”

    叶松再次打量着韩亚军,又说道:“如果我没说做的话,你根本就不是‘鹰眼人’。”

    韩亚军吃了一惊:“您?......您就是‘南海夜行人’?......哦,我叫韩亚军,‘鹰眼人’是我们支队长,他派我来接您......”

    叶松点点头说道;“我是从南海来的,应一个名叫‘鹰眼人’的网友之约来做客。”

    韩亚军急忙将手中的a4纸翻了过来,煞有介事的说道:“见鬼,我举反了......”说着他接过叶松手中的旅行箱。

    叶松第三次打量着韩亚军,微微一笑说道:“嗯......我一看见你,就猜出你不是个刑警,就是个......不说了。我姓叶,名子叫叶松,你叫我老叶就行了。”

    韩亚军突然换了精神面貌,打着立正郑重的说道:“是,叶队。”

    叶松有些惊异地望着韩亚军:“叶队?是‘鹰眼人’告诉你的?”

    韩亚军急忙回答道:“算是吧……叶队,我们走吧,按照何支队的指示,我在开区给您定了酒店。”

    叶松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随着韩亚军走向客运站出站大厅。

    他们谁也没有现在距离他们身后一侧十几米远处,有一个人正靠在一棵方形大柱子上边看着一份报纸,边不时的注视着他们。

    他是一直跟在韩亚军身后的吴了。

    几分钟后,韩亚军驾驶着他的“本田”旅行车驶出了客运站的停车场。

    叶松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仍然想着什么,他突然问道:“我说小韩,刚才我问你是‘鹰眼人’告诉你的?你回答说,算是吧,难道还有什么人说起过我?”

    韩亚军边开车边向坐在他身旁的叶松说道:“哦,是这样,有个女刑警说起过您,她说她给您当了几个月的助手。”

    叶松吃了一惊,急忙又问道:“女刑警?......你说的是……柳玉萌?......”

    韩亚军点着头说道:“对,就是她。”

    叶松更加的吃惊:“她怎么会在这?”

    韩亚军又说道:“这正是我要向您说的,她有个姐姐,名叫柳玉莹,是被害人包养了多年的‘二奶’。”

    叶松更、更加的吃惊:“这......这和柳玉萌有什么关系?”

    韩亚军继续说道:“她姐姐柳玉莹也死了,她是来办理后事的。”

    叶松似乎明白了,他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件事看来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小韩,请你从头说说详细情况。”

    韩亚军说道:“这也是我要向您说的......哦,还是到了酒店我再详细给您说吧。”

    半小时后,“本田”旅行车驶到了“春暖花开”大酒店的门前。

    韩亚军已经提前打电话用他的名字在这里定了房间,所以他们很快就办好了入住手续。

    登上电梯直上十五楼,在值班服务员的引领下,他们走进了15o9套房。

    这是一套有着一间装修豪华的有落地玻璃窗、成套的皮沙、大写字台、皮转椅、大屏幕液晶电视机、进口组合音响、电脑以及小型酒吧等设施的大客厅和两间卧室的高级套房。

    韩亚军放下旅行箱说道:“叶队,您是不是洗一洗,休息一下,七点钟我们去吃早饭。”

    叶松脱下羽绒服挂到衣架上,然后拉上落到玻璃窗的窗帘,往沙上一坐说道:“你还是先给我说说情况吧。”

    韩亚军想了一下后说道:“好吧。”说着他也脱下外衣,坐到叶松斜对面的单人沙上。

    叶松说道:“你最好倒着说,也就是按照从凶杀案生到你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从后往前说。”

    韩亚军微微一惊:“这......”

    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听情况介绍的,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理清一些情况的好方法。于是,他说道:“好吧,我就从后往前说......不过,我这几天有其他任务,知道的情况不是很多......”

    叶松惊异地问道:“怎么,你不是专案组的成员?”

    韩亚军说道:“我是何支队的助手,这两天我一直陪着吴了......”

    叶松打断韩亚军的话:“吴了?他是谁?”

    韩亚军急忙说道:“我们这主管司法的常务副市长黄志强的秘书。柳玉莹的未婚夫。”

    叶松微微点点头说道:“是这样......哦,对了,你先告诉我,死者是什么身份?”

    韩亚军说道:“死者名叫钱钟山,是我市的前任常务副市长,也就是黄副市长的前任。”

    叶松又是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请你开始说吧。”

    韩亚军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何支队他们根据已经掌握的基本情况,已经确定凶手是一个受雇于人的职业杀手,前天早晨何支队收到一个匿名邮件,里面有一个u盘......哦,这有电脑,等中午何支队来时会让您看里面的内容。”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通缉令递给叶松:“这就是我们向全市和周边省市的通缉令,照片是从u优盘里复制出来的。”

    叶松接过通缉令看着:“异先生?......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眉心黑痣......你接着说。”

    韩亚军接着说道:“在此之前,吴了曾被列为唯一有杀人动机的人,经过调查和询问,现在已经排除,我们前两天还搜查了柳玉莹的豪华住宅......哦,她的住宅是钱钟山送给她的,搜出了大量的现金、金银珠宝饰、进口避孕套和黄色书刊、光盘等物,根据掌握的情况分析,柳玉莹还没有被排查有杀人的动机,何支队他们正在做进一步的调查。”

    叶松默默的听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扔到韩亚军面前的茶几上,又抽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

    韩亚军急忙掏出打火机为叶松点燃香烟,又点燃自己的香烟吸了起来,

    叶松吸了两口烟问道:“为什么吴了和柳玉莹都被认为有杀人动机?吴了他又是怎么被排除的?”

    韩亚军回答道:“这个......他们原定下个月结婚。吴了做为准新郎官,我们带着他去搜查柳玉莹家时,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豪华住宅是哪幢大楼,更别说他和她什么有过‘亲密接触’了。另外,吴了只是一个正科级公务员,他没有足够的金钱去雇职业杀手杀人,再说,他今年上半年才从县里调来给黄副市长当秘书。至于柳玉莹,她早就不是处女了,就是今年一年,她就做了三次人流,她就要和吴了结婚了,很可能是她为了摆脱钱钟山以后的纠缠,花钱雇职业杀手杀了他。”

    叶松不停地吸着烟,若有所思道:“这倒是很有可能......钱钟山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离的职?”

    韩亚军说道:“他过了任职年龄,是正常换届里的职。不过现在市纪委已经组成调查组,正在调查他违法违纪的问题,主要问题是他在担任市公安局长和副市长期间大量收受贿赂、以权谋私、包养‘二奶’、充当邪恶势力保护伞。”

    叶松沉思片刻:“再往前说?”

    韩亚军说道:“再往前就是,上周六晚上八点左右,我们接到了报案立即就赶到了事现场......”

    叶松再次打断韩亚军的话:“谁报的案?事现场在什么地方?”

    韩亚军说道:“报案的是柳玉莹,事现场是柳玉莹的家,钱钟山被杀时穿的是浴衣,柳玉莹报完案后大概是吓昏了。我说叶队,我很不适应您要我倒着说话......”

    叶松不由得笑了:“哦。我总是倒着听情况介绍,这样能现更多的疑点,也能现案子的关键点。你接着说吧,可以正着说了,说说你们出现场的情况,过一会我再集中提问题。”

    韩亚军接着说道:“根据法医现场尸检,钱钟山被杀时间是当晚七点半到八点之间,是被一根直径一毫米的细钢丝勒死的,他的气管被勒断,现场有少量的血迹。没现有打斗的迹象,也没有凶手留下的指纹,只采集到的几处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脚印,在勘察现场过程中我们在大楼的垃圾通道里凶手作案时穿的旧‘棉猴’,一副线手套,柳玉莹苏醒后认出了旧‘棉猴’,她说她当天见过两次穿这件‘棉猴’的人,紧接着她又昏了过去,后来被送到医院急救,由于她患有严重的低血糖症,半夜里因心脏衰竭死亡。”

    他一口气说完他要说的话,打燃打火机,点燃刚才没有点燃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两口。

    叶松望着韩亚军:“说完了?”

    韩亚军点点头说道:“说完了,您提问题吧。”

    叶松再次沉思片刻:“暂时先不提了,我需要了解‘鹰眼人’......你们何支队还掌握的最新情况。我们说点别的吧,你那个学校毕业的?干刑警几年了?”

    韩亚军回答道:“北方公安大学,我和吴了是同学,学的都是刑侦,我毕业后就干刑警,八年多了,今年初刚晋级二级警督。”

    叶松点点头说道:“嗯,不错,年轻人有前途。我干了一辈子刑警,才混了个一督,就是因为没有你们的高学历。”

    韩亚军急忙说道:“您是前辈,还请您多多指教。”

    叶松摆摆手说道:“指教谈不上。”

    韩亚军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叶队,刚才我接您时,您说我不是个刑警,就是个什么啊?”

    叶松笑了:“说实话,我一出站就看到了你手中举着的纸,我观察了一下你的举止,马上就判断出你不是‘鹰眼人’,还判断出你如果不是个刑警,就是个痞子,贼眉鼠眼的一脸痞子相。”

    韩亚军也笑了:“是何支队要我故意这样做的。”

    叶松又笑了:“好啊,这个‘鹰眼人’,派了个高级侦探来试探我。”

    韩亚军仍然笑着说道:“你可别告诉何支队是我告诉您的,他会骂我的。”

    叶松守住笑问道:“怎么,他这个人这么霸道?”

    韩亚军急忙说道:“不,不,他才不霸道呢,我只是这么说说,我们何支队他是大兵出身,他很多时候像只小绵羊,很少抛头露面,只有很少时候像只大老虎,说不准逮着谁就咬上两口......”说着他看了一下手表后又说道:“我说叶队,快六点了,您是不是睡会觉。”

    叶松包摆手说道:“不睡了,你陪我出去走走,让我认识一下你们这个地方。”说完他站起身,从衣架上那些自己的羽绒服穿到身上。

    韩亚军也急忙站起身,穿上自己的外衣,同叶松一起走向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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