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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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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平县距离青云县也就两百公里不到的距离,坐车不到一小时就到了,这还是因为走国道的原因,所以慢了。

    叶凡和张仪二人,大中午时间就到了目的地,然而,此时正是炎夏最热的一段时间,甚至都可以看到地上冒出热气形成模糊景象。

    一路过来,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后背已经湿成一大片,挥汗如雨,搞得二人心烦意乱,内心燥热,就找了家小店休息,再做打算。

    至于午饭,叶凡二人都没有胃口吃了,点了两杯饮料,休息一会儿,等脑子凉了再说。

    而叶凡在车上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看了一遍,记在心上了,对于行程已有所安排,不过他们现在找了一家约定的小店,在等人。

    好在七月,学生放假,这家店没什么,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二人还是刻意挑了一个没什么人注意的地方。

    叶凡强打起精神,大吸了一口饮料,一股凉意自脑海冷却到心底,困意退去,清爽无比,说道:“爽,把地图拿下来,看下从哪个方向潜入学校比较好。”

    “好呐”

    张仪从背包中拿出一张地图,详细道每个小地点都特地标注,说道:“这是,从我表妹那边拿来的,好在与过去三年没有变化,所以还对得上,不过他们学校我也没去过,据说占地面积有三十亩地,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张仪指着地图画圆圈的地方道“你看,这里是男生宿舍七栋,就是柳奚笙住的地方。”

    叶凡指着另一处画叉的地方:“那这是柳奚笙跳楼的那个楼。”

    张仪说道:“对”。

    叶凡看着地图,思考着官府和媒体的说法,开口道:“据报道,柳奚笙死亡时间是午夜十分,而且他同学说,晚饭和自习时间,都有看到他,这一点监控可以证明,下自习后还有人看到他回宿舍了。”

    “那么,柳奚笙就要再回到宿舍后,躲避重重障碍,打开所有门锁才能走到教学楼楼顶自杀。”

    张仪听到叶凡的话,回应道“是的,他必须穿过宿舍大门,还有教学楼大门才有可能去楼顶自杀。”

    叶凡说道:“那么问题就是,柳奚笙,怎么穿过两道枷锁,为何特意选择去学校楼顶自杀。”

    叶凡指着男生宿舍七栋说道:“你看,柳奚笙,既然要死,何必跑那么远呢,他直接从他宿舍楼道跳下就可以,省了跑那么远,哪怕他七楼死不了,再去十楼,也可以啊,何必舍近求远,多此一举。”

    张仪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既然他要自杀,又何必再吃晚饭,上自习,还回到宿舍,再跑教学楼去自杀,而且居然跑教学楼十五栋楼顶去。”

    叶凡喝了一口饮料,点了一些吃的:“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和他舍友吵架,把他从楼下扔下,又想办法把他抛尸十五栋,又或者柳奚笙根本就没有走,监控和那些同学都说了假话。”

    张仪说:“不可能,法医和刑侦组,确定柳奚笙是从十五楼顶跳下的,那上面都有柳奚笙的痕迹。”

    叶凡知道自己推理,其实站不住脚,一时没有头绪,只能看着官府报告,寻求突破口,上面写着大概内容:柳奚笙趁着半夜无人注意,找到**死角,又早早寻得钥匙,用电子手反锁教学楼,走到楼顶大门,又扔掉钥匙跳楼自杀……

    叶凡敲了敲桌子想着:也就是说,这是一起户外密室失踪案,整座学校都有监控,死角是学校说的,撇开责任,而官府也就把它当做一个借口,草草了事。

    所以,无论学校**是否真有死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柳奚笙确实是在监控内消失,死角也只是一个借口,但是如何做到呢,仅仅是一个学生,可能吗?

    叶凡因为思考,眉头都挤成快,说道:“烦啊。”

    柳奚笙这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何柳奚笙执意要选择教学楼自杀呢。

    而且柳奚笙要完成这些,必须打开教学楼大门的钥匙,并且锁住大门,这个倒是很容易办到。但是,他又是如何反锁楼顶大门呢。”

    官府说电子手,但是现场根本不存在这个东西。

    也就是说,除非这时候有人尾随柳奚笙,才能完成这一切,而视频已经被确认是真实的,没有入侵合成的可能,更没有中病毒,视频所有情况都符合当天天气条件。

    而在柳奚笙死亡地方,那时候没有任何人出现过,甚至**都没有拍到柳奚笙跳楼的那一瞬间,还是一大早被人发现的。

    一个人要自杀,居然要设下**阵,摆明了有古怪,大费周章的处理这些事情,到底隐瞒什么呢。”

    叶凡想了许久才开口道“张仪,柳奚笙事情,有四个疑点,这第一个疑点就是柳奚笙为什么要自杀。”

    “而第二个疑点,官府说,柳奚笙死亡时间是午夜时分,但是视频居然没有拍到那时候有人存在,而且,被人发现的时候在早上,也就是说在七个小时中,视频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到,画面出现时间和发现时间一致。”

    “第三个疑点,你刚才说尸臭,可以假设柳奚笙,这个人其实早就死亡了。但是所有人都跟他生活了两周,显然不符合实际。”

    “最后一个疑点,据你所说,柳奚笙原本是个内向的学生,突然再最后半个月内,突然健谈了,什么导致他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张仪认真听了叶凡的话道:“所以,这就是一个以学校为一个空间,密室杀人案,没有任何嫌疑人和凶手,所以人,不可能做到。”

    叶凡摇了摇头:“理论上可以。”

    张仪不解“可以?”

    叶凡手指往上一指“飞过去。”

    张仪说道:“假设这个可能,那么视频呢。”

    叶凡说:“你傻啊,夜晚视频拍的场景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要拍一个柳奚笙死亡前那个图片,把他和视频处理过,就一样了。”

    张仪知道,这完全可能,因为以现在科技很容易做到。

    张仪说道:“但是,柳奚笙,也只是一个学生,哪里可以做到这些,这些可是都要设备和金钱的。”

    就在叶凡要说什么时候,三男一女走到叶凡桌前。

    那女生说道:“表哥,他们就是柳奚笙的舍友,分别是孟岚,洪亮,陶甘。”

    “你好”

    “你好!”

    待四人坐下后,叶凡又点了几杯饮料,开口道:“你们能再详细的描述一下柳奚笙那段时间表现不。”

    “好”

    孟岚道:“我来说吧,你们两个补充”。

    洪亮和陶甘点头同意。

    孟岚说:“这柳奚笙,原本是我们镇上的,我们和他还是同乡呢,上了高中后,又分在同一个班级和宿舍。

    以前就知道他这个人孤僻,不过这个人本性并不坏,只是和大家都合不来,属于班级的隐身人。”

    张仪说道:“老毒物,跟你一样。”

    “咳咳,继续”

    “大家对他都比较陌生,有时候大家都忘记这个人在班里了,刚开始有人找他聊天,他就是四字词,就是说,他说话最多四个字。”

    “长此以往,大家都不爱搭理了。不过这个人学习成绩很好,据说有可能去太学的,所以老师对他很关注。”

    洪亮道“对,这人读书超级厉害,简直就是诗才横溢,丽章秀句,而且年纪轻轻就可以发表文章赚钱。”

    “嗯”

    孟岚道:“他确实很厉害,就是性格不好,所以大多时候我们都不跟他玩,也就在宿舍时候,有点接触。”

    叶凡道:“尸臭,是怎么回事。”

    叶凡一说这个词的时候,他们突然身体打了个寒颤,如同落入冰窟,好在他们人多,又是大白天的,恐惧去了大半,只是有点哆嗦。

    这时候,张仪说:“夏涵,你先回去吧。”

    夏涵说道:“不嘛,我听一下。”

    张仪说道:“快走,不然我跟阿姨说你出去鬼混了。”

    “哼”

    夏涵冷哼一声,转头离去“别求我哦!”

    孟岚看到夏涵走了,说道:“这个,是我最近时间才想起的,还是张哥来问我,我才想到的。大概在柳奚笙自杀前的半个月,他消失了一个星期。”

    陶甘道:“对,当时老师还问了。只不过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以为他家里有事,又不熟悉也就没去关注了。”

    叶凡道:“你们班主任,没有去关注他。”

    孟岚道“有,怎么会没有,当然有了,一个太学的预定学子失踪了,当然有过问。可是,第二天,柳奚笙就来电,跟班主任说,他有事去外地了。”

    张仪解释道:“我问过柳奚笙爸妈,他们说,柳奚笙根本没有回家,也没有跟他们说的。”

    叶凡点头示意孟岚继续。

    孟岚道:“一周后,柳奚笙,突然回来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若不是熟悉他,我都怀疑他不是他。”

    叶凡道“怎么说”

    洪亮道:“还能怎么说,柳奚笙回来后,居然健谈起来,在班里活跃,跟大伙儿聊得热火朝天,而他又文采好,所以大家都听他说故事。”

    “不止如此,柳奚笙他回到宿舍,就拉住我们三个人一起聊天,一直聊到半夜一两点。”

    “刚开始,我们也都陪着他聊天,以为他想和同学打好关系,可是后来他每天都如此,我们都只能睡觉了,不理会他”。

    叶凡看着陶甘脸色有点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陶甘脸色有点煞白道:“有件事,你们知道不?”

    所有人一头雾水。

    陶甘说:“我有次水喝多了,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柳奚笙居然没有睡觉,一个人坐在床上,盯着我们三个人。”

    “什么?”孟岚和洪亮不可思议道,他们二人都是一觉到天亮的那种,所以压根没有注意这个。

    陶甘说:“是的,他眼睛泛着绿光,如同恶鬼一样,绿幽幽的非常恐怖。在晚上特别明显,结果我那几天都做噩梦,都没怎么睡觉。

    睡不着时候,一翻身就看到柳奚笙在盯着我们,嘴巴裂开,发出阵阵冷笑。”

    “难怪”

    叶凡看着他们二人低语,问道:“怎么了?”

    孟岚道:“那天周五,陶甘过来跟我和洪亮说,他找到房子,找我们合租,我们想着高三了,安静点也好,而且柳奚笙那几天,天天找我们聊天,所以一拍即合。”

    洪亮道:“我还以为真的合租呢,原来还有这个含义。”

    陶甘重重点头道:“嗯”

    叶凡眉头一皱“也就是说,最后一周,其实你们没有住在一起。”

    “嗯”“嗯”“嗯”

    叶凡把玩了一下吸管道:“你们还没说尸臭怎么回事?”

    张仪道:“夏涵,你先回去嘛。”

    “不嘛,我要听,多有意思啊。”

    “再不走,我跟阿姨说你出去和男孩子鬼混。”

    夏涵一听,啪的一声把饮料打飞,赌气出去“下次,有事别求我!”

    叶凡等人见夏涵走后,孟岚说道:“抱歉,刚才一打断忘了,就是柳奚笙回到学校后,晚上我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因为鼻子比较灵敏,刚开始很淡,几天后越来越浓郁了。”

    “特别是,在那天我们般离宿舍的前一晚,味道特别明显,我还被这味道呛起了,不过,在白天又没有,而我前几天刚好路径一个鸡鸭屠宰场,那味道跟柳奚笙一样,所以。”

    洪亮二人一个冷颤,道:“那天我也闻到了。”

    ……

    叶凡在他们走后说道:“人死后,大概一天就可以发出尸臭,而皮肤会冒出水来,肚子最快膨胀,眼睛吐出,脸部水肿,接下来,整个身体如同气球一样充气变大,不到四十八小时内,身体就会有尸斑出现。但是柳奚笙除了尸臭符合外,其他任何一个都不符合。”

    张仪饶了饶脑袋“旧问题没解决,新问题又出来,叶凡,咋办。”

    叶凡是一脸苦恼:“这柳奚笙一生可以说是谁也不欺负,谁也没欺负他,所以问题还出现在柳奚笙,那七天发生了什么事。”

    张仪突然道:“我想起来了”。

    “什么”

    叶凡突然被张仪吓了一跳“干嘛一惊一乍的?”

    张仪说:“这柳奚笙,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急急忙忙拿出柳奚笙的照片放在桌子上:“你看他照片。”

    叶凡看着柳奚笙的照片,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身上散发出来文学的气质,无不让人着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儒生。

    乌黑的短发下,长着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精致绝美,除了有点孤独外,谁都不会讨厌这个男孩子,女生喜欢也不足奇怪。

    张仪说:“很好看吧。”

    “嗯。”

    叶凡并没有否认:“这个有什么关系?”

    张仪道:“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他们集体谋杀了他。”

    叶凡反问了一句:“柳奚笙喜欢过谁没?”

    张仪努力回想道:“好像没”。

    “那就是了,大家都知道柳奚笙不喜欢言谈,那么谁又会再喜欢柳奚笙呢,长得好看,并没有用啊。”

    叶凡喝了最后一口饮料道:“走吧,我们去学校。”

    张仪道:“现在啊,才两点多啊。”

    “快走,少说废话。”

    张仪看到叶凡雷厉风行的走了,也只能跟上。

    叶凡拍拍手道“大块头,搞定没?”

    张仪道:“快了,谁知道他们放假了还开监控啊,搞定。”

    叶凡翻手就跳下“好在现在科技给力,啧啧,快走,只能在他们没反应过来前,潜入学校了。”

    “好呐”

    原来张仪植入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的用处就是把视频资料库的视频重新播放一遍,好在张仪因为开侦探社,买了一个。

    张仪道:“现在去哪儿?”

    叶凡说:“你问我,我问谁?”

    张仪无奈道:“是你说,来学校的,又不是我。”

    “去宿舍楼”叶凡大手一挥。

    叶凡来到宿舍楼下,一抬手,一条绳索直接射入一楼,化作一道影子,踉跄的落在楼道上,有点不稳。

    “砰”

    张仪一脚踢开721宿舍。

    “咳咳”

    叶凡道:“那么大声干嘛?找死啊?”

    张仪说:“抱歉啊,踢你家习惯了。”

    叶凡拨开张仪,说道:“滚一边去”,一马当先的走进宿舍,十分钟两人失望的走出来。

    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现,三年来这间宿舍已经没有人住了,里面空无一物,当时都被处理了,现在连着周边的房间也没有人住。

    叶凡道:“给我来一根烟。”

    张仪道:“你看,这柳奚笙住七栋,自杀十五楼,死亡时间是午夜,怎么感觉所有的一切太过巧合了,好像都推着我们往鬼怪地方想。”

    “是啊”

    叶凡伸吸一口,大吼道:“烦啊,这该死的柳奚笙怎么死的呢?不可能真有鬼吧。”

    突然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在叶凡背后想起,心头上涌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直上脑海,顿时一道冷汗留下,热意全无。

    “后生,你们说柳奚笙啊”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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