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话 有来头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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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文睿刚喝完水，那个被众人喊作“许主任”的人就赶紧过来给他倒满，一脸虚伪的笑着：“帅哥，以后会喜欢我们温暖的大家庭，是不是啊？”
其他人马上高喊着：“主任说得对，我们的家庭最温暖！”大口号喊的让穆文睿和周影身上掉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许主任主动坐到他们身边开始问：“你们是哪里的？”
周影看看穆文睿，他回答：“明阳市。”
下来是小琴抢着问：“你们多大了啊，都是学生吗？”
穆文睿说：“18，大一。”
一个高个子走过来自我介绍：“五湖四海的朋友相聚是缘分，真诚的友谊来自介绍我是凤阳市的——罗洋！你们叫什么啊？”
周影回答：“周影。”
“周老板好！”大家纷纷叫着，罗洋问穆文睿：“帅哥你呢？”
穆文睿说：“穆文睿。”大家又喊“穆老板好！”
许主任接着给他们解释，在这里大家互称老板，不能喊名字。
周影和穆文睿真是哭笑不得，一男一女两人各端着一盆水放到周影和穆文睿脚下，要给他们洗脚。两人推脱着要自己洗，周影说着：“谢谢，我自己可以！”帮她洗的女孩子说：“要说感谢，不能说谢谢！”
周影无奈的说：“感谢！我自己来可以吗？”对方这才不勉强了。
穆文睿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两个男生非常热情的帮忙拖鞋，弄得穆文睿赶紧自己脱。好不容易洗完了。有人又端来两碗饭，许主任说：“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各位老板都吃过了，你们将就吃点。”
看着一碗饭里只有几片白菜，周影和穆文睿真是没有胃口。不过两人从早上吃了饭到现在粒米未进，确实饿得饥肠辘辘，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这时，许主任一声令下：“上课了！亲爱的朋友们！”
一伙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即往另一间屋子聚集，周影这才发现这里的房间全是相连的，人们就像从一个洞里钻到另一个洞里的老鼠们。
小琴拉着吃完饭的周影和穆文睿过去“教室”听课，还热情的帮他们把凳子搬过来放到了第一排。周影不得不坐下来无聊的听课，讲课的是个身材姣好的少妇，穿着一件浅绿色毛线裙，黑色打底裤。周影看穆文睿只穿着淡蓝色毛衣，不禁小声的问：“你怎么出门都不穿外套的？”
穆文睿笑笑：“我忘了。”
周影旁边的女生马上拍拍她说：“美女好好听课！”
周影无奈，只好闭了嘴。
穆文睿听着绿衣少妇讲的课，尽是一些洗脑的东西，怎么变成大富翁，大老板，讲一段，下面就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他旁边的老头还催促他：“帅哥鼓掌啊！”穆文睿只好象征性的拍了拍手。
穆文睿想和周影说说话，每次刚要开口，讲课的绿衣少妇便盯着他，示意他好好听课，于是他只能作罢。看着周影若有所思，他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绿衣少妇终于讲完走下来，罗洋又上去接着讲，穆文睿伸伸脖子，从窗户里看到院子里几个转来转去的人，心想这就是看守吧。他盘算着，这里位置偏远，连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离着明阳市多远也不清楚。按理说五六个一般人他自己可以应付，跑步的速度也不差，可万一周影被制住，就会前功尽弃。
听完课到了晚上8点多钟，小琴来安排他们加入靳主管的小组，靳主管大约三十来岁，留着性感的小胡子，对周影和穆文睿也很和善。小琴带着周影来到女士休息的“宿舍”，地上一个挨一个躺满密密麻麻的人，让周影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琴指着墙角那个唯一的空位说：“喏，就是那里了。”周影走过去掀开散发着霉味的被子，极不情愿的钻了进去，其他人都在准备睡觉。小琴走后，睡在周影旁边的大婶悄悄地说：“姑娘，你也是被骗进来的吧？”
周影摇摇头，小声的苦笑着说：“不是被骗，是被绑进来的。大婶，你呢？”
大婶叹口气说：“我姓金，以后叫我金大婶吧，我也是刚进来不久的。”
“哦”周影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穆文睿被靳主管安排在男士休息室，一样的地铺，不过他们叫榻榻米。穆文睿从没和这么多人睡在一起过，躺着半天也睡不着，加上烦恼怎么逃出去的问题，以至于辗转反侧很久也不能入睡。穆文睿左边的中年大叔突然间小声的凑过来说：“兄弟，怎么还不睡啊？”
穆文睿以为打扰到他，便说：“对不起，我白天睡得有点多。”
“你是不是在盘算着怎么跑啊？”中年大叔别有深意的问。
穆文睿轻声说：“这种穷乡僻壤，能跑去哪儿？”他其实不知道对方忽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中年大叔说：“我也睡不着，咱们聊聊。我叫柴青耀，是来这里避难的。”
这话一说，穆文睿差点笑死，还有专门跑来传销窝点避难的？这瞎话编的真是没水准，让他在意的是“柴青耀”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属于穆父暗门里照片上的某个人。穆文睿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辨认着对方的容貌，果然和照片里的人有几分相似，毕竟那是二十年前的照片了，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看穆文睿望着自己，柴青耀干涩的笑了笑说：“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
穆文睿翻身用手肘支撑趴着侧头问：“为什么选择来这里？因为偏僻？”
柴青耀说：“有人要杀我，我的感觉一向很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很厉害，我只能逃到这种不引起人注意的地方。”
穆文睿心里又有些好笑，心想这人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不知道是谁却笃定有人要杀自己，他说：“你想想自己得罪过谁不就知道了么！”
柴青耀狡黠的说：“我得罪的人太多，想不起是谁，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我注定会老死在这里。我以前是雪鹰的人，明阳市五大帮会之首，你应该知道吧？”
穆文睿说：“知道。”
柴青耀警惕的说：“王宪仁以前和我共事，他已经死了，早晚会轮到我。”
穆文睿说的云淡风轻，却语出惊人：“你和他共同之处应该是和卫成业的死有关吧？”
柴青耀瞪起眼睛，盯着穆文睿的脸问：“你到底是谁？”
穆文睿凛然的说：“我要是那个想杀你的人，此刻你还能在这说话吗？”
柴青耀瞪大的眼睛开始松懈，似是相信了穆文睿的话却又有所怀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穆文睿想了想说：“我是穆鸿飞的儿子。”
柴青耀听完心中却是一震，看着穆文睿的眼神有些异样：“时间过得真快，飞哥曾经放过我一马，如果你想出去，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当是还你父亲的人情。”
听他这么说，穆文睿心中虽有些感激却不敢完全信任他，出现在暗门照片中的人，身份一定没有说的这么简单，穆文睿想到这还是试探着问：“你真愿意帮我？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卫成业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柴青耀像是对穆文睿很信任，他想也不想就回答：“当时的我除了是雪鹰的人，还是有个身份，是警方的‘黑色线人’，和一些卧底都有接触。卫成业归顺权叔之后，我怕他迟早会供出我的身份，就联合王宪仁想先下手为强做了他，我这是为求自保。”
穆文睿问：“然后呢？”
柴青耀说：“我们私下找权叔，说卫成业和飞哥的关系交好，不会真心投效雪鹰，让权叔斟酌。王宪仁还献了个一石二鸟之计，让卫成业亲自去了结飞哥来证明他的忠心，权叔马上接受了他的提议，而结果是卫成业死在飞哥手里。权叔痛失爱将，就把王宪仁赶出了帮会。”
穆文睿不解的问：“卫成业卧底身份暴露，权叔为什么要不计前嫌千方百计让他归顺？仅仅就是欣赏他这么简单？”
柴青耀摸着自己的下巴，慢慢的摇了摇头，说：“卫成业一开始为了取得权叔的信任，救过他的命，还救过权叔女儿香姐的命。香姐后来爱上了卫成业，权叔本想把女儿嫁给他，不料他身份暴露而且还有家室。”
穆文睿听到香姐时立即将她和暗门照片中另一个名叫尹云香的女人联系到一起，那也是个风华绝代的佳人，至少从照片上可以看出。他验证似的问：“尹云香是吗？”
柴青耀不自然的笑：“你知道的真不少，要是在二十年前，你会被灭口的。”
穆文睿趴得手臂发麻，遂转身枕着双臂躺好，苦笑道：“现在弄不好也有可能被灭口。据说，尹云香目前在美国。”
柴青耀打了个哈欠，说：“消息还挺灵通，我困了，什么时候计划跑路告诉大叔一声，我帮你！”
穆文睿看着他说：“谢谢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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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文睿刚喝完水，那个被众人喊作“许主任”的人就赶紧过来给他倒满，一脸虚伪的笑着：“帅哥，以后会喜欢我们温暖的大家庭，是不是啊？”
其他人马上高喊着：“主任说得对，我们的家庭最温暖！”大口号喊的让穆文睿和周影身上掉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许主任主动坐到他们身边开始问：“你们是哪里的？”
周影看看穆文睿，他回答：“明阳市。”
下来是小琴抢着问：“你们多大了啊，都是学生吗？”
穆文睿说：“18，大一。”
一个高个子走过来自我介绍：“五湖四海的朋友相聚是缘分，真诚的友谊来自介绍我是凤阳市的——罗洋！你们叫什么啊？”
周影回答：“周影。”
“周老板好！”大家纷纷叫着，罗洋问穆文睿：“帅哥你呢？”
穆文睿说：“穆文睿。”大家又喊“穆老板好！”
许主任接着给他们解释，在这里大家互称老板，不能喊名字。
周影和穆文睿真是哭笑不得，一男一女两人各端着一盆水放到周影和穆文睿脚下，要给他们洗脚。两人推脱着要自己洗，周影说着：“谢谢，我自己可以！”帮她洗的女孩子说：“要说感谢，不能说谢谢！”
周影无奈的说：“感谢！我自己来可以吗？”对方这才不勉强了。
穆文睿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两个男生非常热情的帮忙拖鞋，弄得穆文睿赶紧自己脱。好不容易洗完了。有人又端来两碗饭，许主任说：“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各位老板都吃过了，你们将就吃点。”
看着一碗饭里只有几片白菜，周影和穆文睿真是没有胃口。不过两人从早上吃了饭到现在粒米未进，确实饿得饥肠辘辘，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这时，许主任一声令下：“上课了！亲爱的朋友们！”
一伙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即往另一间屋子聚集，周影这才发现这里的房间全是相连的，人们就像从一个洞里钻到另一个洞里的老鼠们。
小琴拉着吃完饭的周影和穆文睿过去“教室”听课，还热情的帮他们把凳子搬过来放到了第一排。周影不得不坐下来无聊的听课，讲课的是个身材姣好的少妇，穿着一件浅绿色毛线裙，黑色打底裤。周影看穆文睿只穿着淡蓝色毛衣，不禁小声的问：“你怎么出门都不穿外套的？”
穆文睿笑笑：“我忘了。”
周影旁边的女生马上拍拍她说：“美女好好听课！”
周影无奈，只好闭了嘴。
穆文睿听着绿衣少妇讲的课，尽是一些洗脑的东西，怎么变成大富翁，大老板，讲一段，下面就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他旁边的老头还催促他：“帅哥鼓掌啊！”穆文睿只好象征性的拍了拍手。
穆文睿想和周影说说话，每次刚要开口，讲课的绿衣少妇便盯着他，示意他好好听课，于是他只能作罢。看着周影若有所思，他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绿衣少妇终于讲完走下来，罗洋又上去接着讲，穆文睿伸伸脖子，从窗户里看到院子里几个转来转去的人，心想这就是看守吧。他盘算着，这里位置偏远，连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离着明阳市多远也不清楚。按理说五六个一般人他自己可以应付，跑步的速度也不差，可万一周影被制住，就会前功尽弃。
听完课到了晚上8点多钟，小琴来安排他们加入靳主管的小组，靳主管大约三十来岁，留着性感的小胡子，对周影和穆文睿也很和善。小琴带着周影来到女士休息的“宿舍”，地上一个挨一个躺满密密麻麻的人，让周影觉得浑身不自在。
小琴指着墙角那个唯一的空位说：“喏，就是那里了。”周影走过去掀开散发着霉味的被子，极不情愿的钻了进去，其他人都在准备睡觉。小琴走后，睡在周影旁边的大婶悄悄地说：“姑娘，你也是被骗进来的吧？”
周影摇摇头，小声的苦笑着说：“不是被骗，是被绑进来的。大婶，你呢？”
大婶叹口气说：“我姓金，以后叫我金大婶吧，我也是刚进来不久的。”
“哦”周影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穆文睿被靳主管安排在男士休息室，一样的地铺，不过他们叫榻榻米。穆文睿从没和这么多人睡在一起过，躺着半天也睡不着，加上烦恼怎么逃出去的问题，以至于辗转反侧很久也不能入睡。穆文睿左边的中年大叔突然间小声的凑过来说：“兄弟，怎么还不睡啊？”
穆文睿以为打扰到他，便说：“对不起，我白天睡得有点多。”
“你是不是在盘算着怎么跑啊？”中年大叔别有深意的问。
穆文睿轻声说：“这种穷乡僻壤，能跑去哪儿？”他其实不知道对方忽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中年大叔说：“我也睡不着，咱们聊聊。我叫柴青耀，是来这里避难的。”
这话一说，穆文睿差点笑死，还有专门跑来传销窝点避难的？这瞎话编的真是没水准，让他在意的是“柴青耀”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属于穆父暗门里照片上的某个人。穆文睿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辨认着对方的容貌，果然和照片里的人有几分相似，毕竟那是二十年前的照片了，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看穆文睿望着自己，柴青耀干涩的笑了笑说：“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
穆文睿翻身用手肘支撑趴着侧头问：“为什么选择来这里？因为偏僻？”
柴青耀说：“有人要杀我，我的感觉一向很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很厉害，我只能逃到这种不引起人注意的地方。”
穆文睿心里又有些好笑，心想这人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不知道是谁却笃定有人要杀自己，他说：“你想想自己得罪过谁不就知道了么！”
柴青耀狡黠的说：“我得罪的人太多，想不起是谁，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我注定会老死在这里。我以前是雪鹰的人，明阳市五大帮会之首，你应该知道吧？”
穆文睿说：“知道。”
柴青耀警惕的说：“王宪仁以前和我共事，他已经死了，早晚会轮到我。”
穆文睿说的云淡风轻，却语出惊人：“你和他共同之处应该是和卫成业的死有关吧？”
柴青耀瞪起眼睛，盯着穆文睿的脸问：“你到底是谁？”
穆文睿凛然的说：“我要是那个想杀你的人，此刻你还能在这说话吗？”
柴青耀瞪大的眼睛开始松懈，似是相信了穆文睿的话却又有所怀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穆文睿想了想说：“我是穆鸿飞的儿子。”
柴青耀听完心中却是一震，看着穆文睿的眼神有些异样：“时间过得真快，飞哥曾经放过我一马，如果你想出去，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当是还你父亲的人情。”
听他这么说，穆文睿心中虽有些感激却不敢完全信任他，出现在暗门照片中的人，身份一定没有说的这么简单，穆文睿想到这还是试探着问：“你真愿意帮我？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卫成业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柴青耀像是对穆文睿很信任，他想也不想就回答：“当时的我除了是雪鹰的人，还是有个身份，是警方的‘黑色线人’，和一些卧底都有接触。卫成业归顺权叔之后，我怕他迟早会供出我的身份，就联合王宪仁想先下手为强做了他，我这是为求自保。”
穆文睿问：“然后呢？”
柴青耀说：“我们私下找权叔，说卫成业和飞哥的关系交好，不会真心投效雪鹰，让权叔斟酌。王宪仁还献了个一石二鸟之计，让卫成业亲自去了结飞哥来证明他的忠心，权叔马上接受了他的提议，而结果是卫成业死在飞哥手里。权叔痛失爱将，就把王宪仁赶出了帮会。”
穆文睿不解的问：“卫成业卧底身份暴露，权叔为什么要不计前嫌千方百计让他归顺？仅仅就是欣赏他这么简单？”
柴青耀摸着自己的下巴，慢慢的摇了摇头，说：“卫成业一开始为了取得权叔的信任，救过他的命，还救过权叔女儿香姐的命。香姐后来爱上了卫成业，权叔本想把女儿嫁给他，不料他身份暴露而且还有家室。”
穆文睿听到香姐时立即将她和暗门照片中另一个名叫尹云香的女人联系到一起，那也是个风华绝代的佳人，至少从照片上可以看出。他验证似的问：“尹云香是吗？”
柴青耀不自然的笑：“你知道的真不少，要是在二十年前，你会被灭口的。”
穆文睿趴得手臂发麻，遂转身枕着双臂躺好，苦笑道：“现在弄不好也有可能被灭口。据说，尹云香目前在美国。”
柴青耀打了个哈欠，说：“消息还挺灵通，我困了，什么时候计划跑路告诉大叔一声，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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